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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城故事丨清末海派名家曾居温岭十多年,留下墨宝无数,与吴昌硕齐名

掌上温岭 2022-08-26

蒲华,晚清著名书画家,

海派佼佼者之一,

被黄宾虹誉为“海派第一人”。



蒲华(1832—1911):字作英,亦作竹英、竹云,浙江嘉兴人。号胥山野史、胥山外史、种竹道人,斋名九琴十砚斋、不染庐、剑胆琴心室等。善画竹,笔意奔放。精草书,时罕其匹。与虚谷、吴昌硕、任伯年合称“海派四杰”。


你们知道吗?

这样一位大师,

竟与我们太平渊源颇深,

他的中年几乎都在太平度过。


蒲华32岁丧妻后开始远游,

期间,也留下很多诗画作品,

其作中《借绿山房图》的原型旧址

就在如今太平街道

老市政府后面的新街上……





寒意萧瑟的冷秋,蒲华永远失去了与他相依十年的妻子。跟着他四处漂泊,妻子缪昙从来不曾有怨言,因而这最终的别离,尤其让他觉得心底沉痛。每当他孑然一身,站在人潮拥挤的街头,总是四顾茫然。


回想起这三十余年的人生经历,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这婚后的十年吧。


蒲华出身低微,祖上曾编籍“堕民”,在明代称为“丐户”,父亲在城隍庙以售卖祭供城隍的“保福饺”为业,而蒲华幼年曾做过“庙祝”,在庙中开沙盘扶乩,家境寒苦,倍尝人间的酸辛。妻子与他,两人婚前相慕,婚后贫贱相守,诗画相娱,情深意笃,尽管屋中仅断足床、破桌而已,妻子却欣赏他的才华,从不嫌弃清贫的生活,在蒲华看来,妻子即是知己。她的存在,是他艰辛的人生道路上遇见的一道温暖的光。


然而,贫寒却幸福的小家随着她的逝去,像流沙上的城堡,顷刻间倒塌。每每睹物思人,哀痛难以平抑,加上因誊录出格,甲子乡科失败,蒲华心灰意懒。他在《留别胡曼香》的诗中云:


“抑郁久居此,春愁酒不消。风尘身愿老,书剑术无聊。乘兴出门去,自兹挥手遥。予怀殊渺渺,遑惜梗蓬飘”。


带着千万缕愁思,蒲华决定去他乡远游。



清同治三年(1864)冬,蒲华离开故乡,他先是去了宁波,但是,没有驻留多久,随后便转而到了台州,应太平(今温岭)知县桂龄之聘,在县署当了幕僚,担任书启师爷(类似现今的秘书),清同治五年(1866)四月,桂龄离任,但蒲华没有随行,而是选择留了下来。


蒲华到台州之后的三十年里,虽然也曾去过新河担任粮厅属僚,又曾佐幕于台州境内的海门(今椒江)海防同知府,还曾短暂居留黄岩、临海和路桥,甚而曾寓居杭州、宁波或上海,但细算起来,起码其中的十余年是在太平度过的。太平四周青山环绕,小城秀美温润,是宜居之地。且太平百姓豪爽大方、善饮好客的性情非常合蒲华的心意,和他们在一起,他可以忘了先前的忧和痛,可以心态平和,冷了的心渐渐重新活过来。


而他简单坦率的为人、出众的才情,使得许多太平当地的诗人、书画家都乐于和他交往。有太平故老回忆,蒲华初到太平时,某日,在城内三官堂看到邑人林蓝的壁画墨竹,内心叹服,竟然恭恭敬敬地下拜,说:“秀逸如此,亦吾师也。”



蒲华嗜酒,他的许多诗画都是乘着酒兴创作出来的,醉中作画、醉中题诗是常有的事,他曾写过《醉题海月楼》《丙寅竹醉日宿马葵臣台书楼》《同朱纯庵顾蓉屏郁荻桥陈和叔平湖酒楼秋饮》等。


清同治六年(1867)三月,蒲华与太平文士王燮友(东曦)等游花山,他乘着酒兴题诗梅花庵壁上:


“空山春尽忆梅花,

呼伴登楼日已斜。

一勺清泉消酒渴,

顽僧为煮雨前茶。

因是醉墨,书作狂草,纵横满壁,不免歪斜。


对于这首诗,太平文士林俊赏及王燮友(东曦)皆有和诗,一些题诗后来辑入清太平赵佩茳所编之《花山志》中。


可惜旧庵拆除,题壁早已荡然无存。


人们知蒲华好饮,欲向蒲华索画的,只要置酒于纸砚旁,等到他饮至微醺,即欣然挥毫,常常一画便是十余张纸,直到把主人所预置的纸张画完为止。有时画兴来了,则不管主人愿不愿意,有纸即画,也不讲究纸张好坏,连糊窗用的纸上也会画上去。


《借绿山房图》。


太平曾有人收藏着一幅《借绿山房图》,即是画在糊过壁的印花纸上,画面极为简淡,只是绿荫掩映的矮窗内坐着一个读书人,画上有款识:作英草图。


“借绿山房”就在如今太平街道老市政府后面的新街上,“借绿”借的是邻居家的花树绿荫。同为修梅七诗翁之一的冯芳有《题陈雪逵借绿山房》诗:


“屋外三弓地,今犹属别人。古藤青欲滴,小草碧无尘。窗近飞晴翠,檐低碍月轮。我来曾饱看,遮莫恼芳邻。

《借绿山房图》旧址。


这借绿山房如今自然是没有了,旧址上建起了两间朝南的矮房,门开在西边,只余屋旁一段旧砖墙,郁郁葱葱,爬满了野藤,也不知住着哪一户人家。


原来的老房子早些年已拆除,仅有这一堵矮墙尚存。 


有一次,蒲华在某户富裕人家作画,主人不在,他见桌上有小孩的字簿和书本,就伸手执笔,将书本画得痛快,甚至将主人的账簿也画得一塌糊涂。第二次去这户人家时,小孩们见了,就喊“蒲邋遢”(簿乱塌——太平音为塌,乱涂的意思)。


关于他绰号的来历,还有一个说法,是因为他从不做新衣,总是向旧衣店铺购衣,穿得更旧了褪色了,就把衣服送去染坊;他常常是春天典冬衣,夏季当春衣,这样循环不息,日日穿的都是旧衣裳,加上不修边幅,就得了一个“蒲邋遢”的绰号。


故事不知真假,但蒲华不吝画,这倒是真的,一次,蒲华到乡下,一位老农相邀,只是供其宿食,他便不但给老农画了一幅中堂,还配以一副对联,甚至亲自帮老农贴在堂壁上。



虽然蒲华与太平的文人交游甚好,可是,因其淡于名利,性格散漫,不善官场应酬,不愿唯命是从,不愿意摧眉折腰趋炎附势,更不能耐着性子做一些案头恭楷抄录文书和繁冗枯燥的日常事务,因而连个小幕僚也当不安稳,每每使生活陷于困境。


不过一年余,实在难以为继,蒲华弃幕而去,寄寓温岭明因寺,鬻画自给。


蒲华善画草虫、花卉、山水,线条流畅、柔中有刚、清雅秀润,他的许多作品,都给人以奇思独运的感觉。蒲华尤其爱画竹,自称“种竹道人”。他所画之竹,是太平特有的筻竹(也叫筋竹)。


《朱竹图》


历代书画家中爱画竹的,郑板桥算是一个,可是,与蒲华的比起来,郑板桥的竹就显得单薄了,有骨无肉。蒲华的墨竹,直干,叶大,在透出一种清新的生趣的同时,也饱含着生命的厚重。而且,他画的竹竿,常常皆是直立画幅中,上不见梢,下不露根,这种画法给写竹艺术开创了崭新的风尚,因而被世人誉为“蒲竹”。


蒲华画作。


众所周知,国画极为重要的特性就是以书入画,书法是画的根本,而蒲华的书法受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影响较大,且并非一味地模仿,而是通过学习,有所取舍,吸收中有创造。根据流传下来的作品,蒲华写得较多的为行楷与行草书,楷书端庄厚重,草书圆劲流畅。书法线条的粗细顿挫,快慢转折,既富变化,又那么从容不迫,充分显示了他的个性。


蒲华《行书张潮幽梦影轴》/《草书七言绝句轴》。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
除了画,蒲华的诗作也极好,有一首《秋眺》:


“紫菊花枝压鬓斜,

薄衣未为晚寒加。

隔河有阁临秋水,

人立西风看落霞。”


诗句清丽,扑面而来一股秋日的苍凉之感。蒲华诗才横溢,也为其画作增添了许多意趣。他有一首题画诗《松林亭子》尤为让人喜欢:


“鸥鹭心闲野水凉,

古无人处一亭荒。

松针满地谁来拾,

十五渔娃煮茗尝。”

完全画出了野趣横生的松林景色,磊磊落落,毫无人间烟火气,其才思敏捷也由此可见。


在台州的这些年,蒲华的画艺日益精进,从形成风格,到有大家风范,尤其是从清光绪庚寅到甲午(1890—1894)这五年,他的画作已经完全达到成熟阶段。


▲蒲华 1890年作 空山木落

▲蒲华 1894年作 山水 手卷


虽然他的画作有很多都是极佳的,然当时民生多艰,又因人微画轻,加上他一贯的不惜墨,润笔微薄,常至升斗不济。


清光绪七年(1881)春,蒲华经友人介绍前往日本,同年夏归国。这段经历,在蒲华的人生中极不寻常,可以说是他艺术生涯中最光芒耀眼的一段时光,他没有想到,自己的画作竟然那样的被日本人赞赏、推崇。无比的喜悦、激动,当然,还有自得,他为此绘了《海天长啸图》以自勉。


▲蒲华 海波浴日图横批 纸本设色1899年


1881年,蒲华东渡日本鬻画是他一生中较为得意而难忘的回忆,因此在时隔七年后,又作《海波浴日图》以志纪念。


后来在日本昭和时期出版的《世界名画》书中,除了欧美各国的传世名画外,近代东方画家中,吴昌硕的数幅作品之后,赫然就有两幅蒲华的墨竹图刊载其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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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 | 温岭日报全媒体记者 孙敏瑛

图片丨温岭日报全媒体记者 徐伟杰

综合温岭太平发布 部分源自网络

编辑丨蒋路娅 审核丨潘国志 校对 | 季虹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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